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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章 離家十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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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約在一百二十三年前,天機盤突然顯靈,而且是在無人問詢之下顯靈,喻言族中會出現一對姐妹,這對姐妹是拯救司徒氏一族的唯一機會,或許這對姐妹能挽救司徒氏一族覆滅的死局。那對姐妹的命運也因此變得晦暗不明、危機四伏。兩姐妹生,司徒氏生,兩姐妹死,司徒氏亡。

因著這預言,族中上一代族長和長老們對新生兒都十分關註,在走向死亡之前,終於確定,那對姐妹就是司徒照的一對女兒。

也因此,司徒照成為了這一代族長,司徒玉明出生不久就被封為少主,兩姐妹也因此備受寵愛,傾全族最好的資源去培養她們。結果很是喜人,兩姐妹修煉天賦卓絕,一動一靜,司徒玉華性格如火,膽子奇大,幼時就敢入荒原獨自殺妖獸。幼時那次差點兒把命折騰進去,駭得族中老人立馬給她身邊安排了王家丫頭,好讓她不至於深陷險境卻無人通報。司徒玉明那次之後也被安排了王家小子跟隨身側。

司徒玉明性格如水,沈靜淡然,無論發生什麽事都能冷靜處理。

兩姐妹逐漸長大,很快,靈力、修為超過眾人。也越發讓眾人揪心,兩姐妹都是眾人疼寵著長大,金嬌玉貴,舍不得她們受苦,卻得眼睜睜看著她們去經歷磨難和生死考驗。都想著再晚一點,再交給她們多一些保命手段,想著再過幾十年,她們再成熟一些就好了。

在得知兩姐妹出了荒原尋來了藍月獸晶核,眾人就覺得不好,只是,大家懷著僥幸心理,或許這就是司徒氏的生機呢?!

沒想到,這一天來得居然是那麽的快,來得這麽猝不及防。

司徒玉明走出高塔,外面等著的人已經多了幾位,魏蘇卿、司徒玉華、王怡然、王怡新還有王世英,眾人臉上都有或多或少焦急擔憂的神色,見她出來,司徒玉華首先迎了上去。

“妹妹......”

剛喊了聲妹妹,司徒玉華就說不出話來,司徒玉明像是完全沒有看見他們似的徑直走了出去,渾身如寒冰一般散發著冷氣,整張小臉面無表情。

司徒玉華的心直直地往下沈,妹妹這幅神情表明了守護大陣出了問題,還是大問題。怎麽會這樣?!明明天機盤說了晶核能夠給能量池充能的,而且,而且這不是都十多天了嗎?這些天以來,不都好好的嗎?怎麽會突然出了問題?

惶恐不安啃噬著司徒玉華,見司徒玉明這般神色,又無比的擔憂,妹妹自小心思重,若真的是因為晶核導致了守護大陣出問題,她必然把所有問題都歸咎在自己身上。

魏蘇卿從沒見過這樣的司徒玉明,一個多月的相處她都是淡然的,處變不驚,又有些狡黠的。這樣的司徒玉明讓他擔憂。

眾人都不放心司徒玉明,跟在她身後。

夜幕之下,石板鋪成的小道上,幾人沈默的走著,空氣仿佛都凝結。走著走著,眾人明白了司徒玉明要去哪裏,這是通往放置千機盤院子的路。

司徒玉明走到院前,結印,輸入靈力,院門打開。速度比以往快上幾分。

除了司徒玉華之外的幾人都自覺背過身去。

當司徒玉明進入院子,眾人才連忙跟上。

砰地一聲,房門關閉,關門之前司徒玉華被一股靈力抵住,不能跟著進入屋子。

看著關上的房門,司徒玉華焦急的看向趕來通知她的王世英:“你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嗎?”

王世英臉上亦是難看,搖頭:“不知,我接到師傅通知的時候,只說陣法臺有變,讓通知你,之後,就聯系不上師傅了。”

司徒玉華看向王怡新,王怡新也是搖頭,“我也不知具體發生了什麽。”

房間內,司徒玉明緩緩走到天機盤前面,道:“告訴我,守護陣法還能護我族人多長時間?”

天機盤那古樸殘破的盤面緩緩浮現三個數字一三六。司徒玉明垂眸,掌心被指甲刺破,又問道:“若沒有藍月獸能量晶核,守護陣法能護我族人多長時間?”

數字變為二零七。

一聲嗤笑從司徒玉明口中吐出。喃喃,“果然,是我的錯啊。”

司徒玉明定定的看著天機盤,深呼一口氣,“最後一個問題,若我成為九淵宗宗主,是否能救我全族人性命?”

數字淡去,中央浮現一個字“能”。

“好,多謝!”

咚的一聲,盛放天機盤白色玉盤被司徒玉明掃到了地上,摔出無數的裂痕,明明應該四分五裂,卻依舊好好的黏在一起,仿佛被提前澆上了膠水,防止它被打碎時分裂開來。

司徒玉明的靈力突然被天機盤掙斷,天機盤落在桌面,渾身抖動的天機盤帶著整張桌子都在哢哢抖動。

司徒玉明白著一張冷臉,慢慢走過去,低頭撿起那被摔碎的精美白玉盤,動作很是輕柔的撫摸著盤面,回身走到桌前。

用靈力托起天機盤,或許是司徒玉明眼神太幽深灰暗,抖動著發燙的天機盤停止了劇烈抖動,變成了一個死物一般被靈力托起。司徒玉明輕柔地把白玉盤放回之前的位置,又把天機盤放在玉盤之上,位置都沒有錯分毫,仿若往昔。

司徒玉明纖細的手撫過天機盤邊緣的紋路,聲音極其溫柔,“你要好好的,等我回來接你。”仿若對情人的低語。

天機盤......

等司徒玉明轉身離去,這才跳到半空之中憤怒抖動,渾身發燙。

房門推開,司徒玉明看著魏蘇卿,“你之前說的,是認真的?”

魏蘇卿楞了兩秒,猜測道:“宗主?”

司徒玉明頷首,看魏蘇卿的眼神從未有過的專註,被這樣危險的眼神專註的看著,心臟仿佛都要熱了起來,笑容比平時更加真誠了許多,給與斬釘截鐵的答覆,“當然!從未有過的認真。”

旁人都不知他們在打什麽啞謎,司徒玉華有些焦急:“妹妹。”

因為司徒玉明掃過來的眼神楞住,身體不自覺打了個寒顫,“妹、妹妹?”只有一瞬,之後,司徒玉明的眼神恢覆為平常的淡然無波。仿佛她剛剛看錯了,但她知道,她不可能看錯,這樣的司徒玉明更讓她擔心。

司徒玉明:“姐姐,沒事。”

司徒玉華皺眉:“你不要總是敷衍我,把所有事情都扛到自己身上,我是你姐姐,你面臨的事情不是你一個人的事,事關全族。就算其他人不能為你分擔什麽,我也能為你分擔一些,而且,別忘了,你打不過我。”

司徒玉明看著司徒玉華伸過來的拳頭,眨眨眼睛,“姐姐,我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,等等,等我確定好了,我一定跟你說。”

司徒玉華看司徒玉明,眼珠子一轉,“那你先跟我說發生了什麽?”

司徒玉明呼吸一滯,司徒玉華瞇起眼睛,“怎麽?不願意說?”

司徒玉明:“不是,我們回我院子。這麽晚了,若是被早起的族人看到就不好了。”

“那走吧。”

司徒玉明卻沒動,她對著王世英三人道:“世英、怡然、怡新,你們各自回去休息吧,守護陣暫時沒問題,之後的事情,我會處理好。”

三人看著司徒玉明如往常一般的神色,放心下來,少主只要和往常一般,那就說明事情能夠解決,既然讓他們回去,也就代表之後的事情他們不便參與,三人行禮離開。

廳中。

司徒玉明給兩人倒上了一杯茶,這才坐下。

司徒玉明首先對司徒玉華道:“守護陣法只能堅持一百三十六年。”

司徒玉華一驚,站了起來,椅子發出刺耳的聲音,“什麽?!”

司徒玉明:“陣法本就撐不了多久了,這麽多年來,都是用族人的性命去填,現在,即使再用性命填補,它也到了壽命的終點。”

司徒玉華強作鎮定坐了下來。“你有辦法了?”

司徒玉明:“所有族人必須在陣法破碎之前,遷出荒原。”

“可......”

“對,曾經天機盤給與了無數次血色預言。現在,它給了一條生路。能拯救所有族人性命的生路。”

司徒玉華神情振奮,“什麽路?就算是死,我也要走通。”

看到司徒玉明一下子危險的眼神,司徒玉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,啪的一聲刪了自己一個耳光。“對不起,我絕對會好好的活著。”

司徒玉明無奈搖頭。看向魏蘇卿,“我要成為九淵宗主,你需要我付出什麽代價?”

魏蘇卿搖頭:“沒有任何代價?”

司徒玉明:“師弟,你認為我會相信嗎?作為當今大陸上第一宗派,九淵的傑出弟子,幫我成為九淵宗主,你卻不需要我做任何事。我不是傻子。”

司徒玉華一臉懵的看著兩人不知道怎麽就跳到了九淵宗主的話題,又插不上話,只能看著。

魏蘇卿臉上是無奈又遷就的神情,“師姐,對我來說,你成為九淵宗主,這件事本身就是那個代價,所以,我說沒有任何代價,不算騙你吧?!”

司徒玉明一臉冷漠:“解釋。”

魏蘇卿:“我觀察過,我們這一代,沒有任何人適合做下一代宗主,奈何現任宗主年事已高,在兩百年內,必然需要把宗主之位傳給下一代,這是九淵面臨的困境。”

司徒玉明眼中浮現譏誚:“堂堂第一大宗派,選不出合適的宗主?我看,你修為很高,不很是合適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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